老伴,我永远给你做伴
老亲家公今年76岁、亲家母77岁,老两口相儒以沫已过了50多年。他们含辛茹苦地把四个儿女养大并帮他们先后成了家。只剩下他们老两口仍住在两室一厅的老宅里,成了’空巢”老人。亲家公每天靠注射胰岛素控制高血糖,亲家母靠降压药维持血压。老两口粗茶淡饭日子过得倒也清闲。
亲家母是个勤快人儿,每天买菜、做饭、洗洗涮涮收拾屋子,亲家公是个“老派”人儿,除了看看书、散散步就会饭来张口、衣来伸手。他当过兵、扛过枪,从南方到新疆走了大半个中国。他这几年耳朵有些背了,睡觉打起呼噜来那动静就像开来一辆火车,就连隔壁的邻居都能听到他的鼾声。亲家母的心脏也不太好,受不了他这“吼声”就向他提出了分居:“你鼾声如雷影响我睡觉,你一天像个散仙似的“游手好闲”,我每天可还得起早给你买菜做饭呢,你这呼噜我忍了一辈子了,从今天起我不忍了,我要和你分居!”亲家公带着助听器清楚地听到了老伴的“强烈”要求,他乐呵呵地说:“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啦,哈哈!”亲家母抱着被子就去了老儿子曾住过的屋子,这一天正是阴历七月初七。
老两口分居的第十天的晚上,亲家公注射完胰岛素就捧起一本书看了起来。待亲家母把饭菜做好端上桌来后就喊他快过来吃饭,可喊了半天亲家公也没有回声。亲家母以为他没带助听器,就边走边喊走进了他的屋。只见亲家公脸色青黄、双眼紧闭、口流涎水,书掉在地板上,亲家母慌了神大哭小叫的喊着:“小红他爸呀,你这是怎么了?快醒醒啊!”亲家公声息全无,亲家母心头一紧,当即一阵眩晕。她勉强挪到电话机旁,颤抖着手拨了120,又拨了儿女的电话。亲家母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……
辽化总医院抢救室里大夫们在紧张的实施抢救。闺女、姑爷、儿子、儿媳在抢救室门外围成了一堆,焦急地等待。亲家母服了一粒救心丹向儿女们讲述着事情的经过……晚上10点多钟亲家公终于醒过来了,家人们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只有亲家母还在哽咽着像“祥林嫂”一样絮絮叨叨地埋怨着自己……亲家公望着泪流满面的老伴心疼的衰弱地说:“别哭了,我不是好好的吗?”“你这个老东西可真是吓死人了……”亲家母心有余悸地用手指指着亲家公说。亲家公脱离了危险搬到了普通病房,儿女们争着抢着都要夜间陪护老爸,亲家母挥了挥手:“你们都回去睡觉,你爸由我来看着!”儿女们在她强力地轰撵之下都乖乖地走了。
病房里一个患者就一张床,亲家母搬个凳子伏在床边上就睡着了。半夜里亲家公醒了,他看见老伴那一付遭罪、可怜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和难过。他唤醒了老伴深情地说:“上床来睡吧!咱俩挤一挤,你太累了。”亲家母揉着惺忪的老眼:“这小床你自己都强躺下,天也快亮了,刚才眯了一觉,我能行!”“你这老婆子!你比我还大一岁呢,你可别再犯了病啊!”亲家公说着就要坐起来。亲家母一见亲家公着急的样子只好爬上了床。亲家母一边给亲家公盖好被一边笑着小声说:“等你病好出院了,我不再和你分居了,我永远给你做伴,咱们还睡一个床啊!”亲家公还是那句话:“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啦,嘿嘿!”亲家公的精神头儿上来了。他们一个头朝南、一个头朝北通脚而卧,老两口像似在已快干涸的车辙里的两条鱼紧紧地偎依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