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做的第一种农活——插粪

学做的第一种农活——插粪

（1952年春，7 岁多）

那时读书到了春耕插秧期间有放农忙假，俗称“春假”。

这年春天，因为土地比过去增加了许多，春耕插秧时节，妈妈都得请人帮忙。请嘉应哥用牛、莳田，请巧伯脱秧，还把哥哥从爸爸店里叫回来，跟嘉应哥学莳田。我也放春假了，就留在家里带两个弟弟。春假过后，哥哥又回到爸爸店里学裁缝，我照样到小学读书。

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，要抓紧给禾苗施肥了。妈妈天天跟巧伯合作，拌粪、挑粪、插粪，忙得不可开交，盼望着周末我能帮一把。

那时一个周末有一天半，如果能够帮上忙，确实可以做点事情。( 文章阅读网：www.sanwen.net )

这天是星期天。妈妈把两个弟弟交给大伯母，请他照看一下，叫我去旱塘里帮忙插粪。我用小畚箕挑两只粪船子，顺便带一点拌好的猪栏粪，妈妈跟巧伯两人每人挑一大担，出发了。

从我家到旱塘里有六七里路，还要上坡下坡，路不好走。幸好，自去年冬天以来，周末经常跟小伙伴们上山打柴火，磨了肩膀，练了脚跟，长了力气，现在挑三四十斤走四五里路，已经不成问题。

走到差不多半路，妈妈叫巧伯先把第一担粪放下，回家去再挑第二担。而妈妈和我，先把第一担挑到田边。

到了田边，妈妈教我怎样把粪装到粪船里，怎样推着粪船穿过禾行，怎样把粪插到禾苗根下，两手怎样进行交替，还做给我看，让我跟着学。看看我做的熟练了，就让我留在田里插粪，而她又回去半路接巧伯的粪担了。

妈妈走后，我按照妈妈教我的方法，“左－右－中－推”的程序，三行一路插过去，调头，又按同样的程序插回来，很快就熟练起来。

等妈妈接第二担到来，我将插完一担粪了。妈妈接第三担到来，我又插完一担粪了。这时，巧伯也来了。她看我插粪动作又快又好，夸奖说：“赖巴子，你看阿昌，年纪小小，当得一个大人呢!”

妈妈叫我休息一下，她和巧伯下田插粪。只见他俩按“左1－右1－左2－右2－中－推”的程序，五行一路插过去，一会儿就插完一盆粪。身子忽左忽右扭动着，掉头，装粪，换行，动作快捷，姿态优美，我心中无限佩服。

等把自家所有的田插遍，粪也刚好用完。收工了，妈妈夸奖说：“以前我们两个人虽然也用半天插完这款田，但是都要过午；今天比以往早了许多，看来你还真能顶个数。”

回家时，妈妈和巧伯说我做了半天，很辛苦，把我的空担子分开挑了。我虽然感到有点累，但是我为能给妈妈帮一点忙，心中感到无比的快乐。

2010-7-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