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冠肺炎疫情压力之下的亲情
今天,是外甥来家的第二天,计划着一起前往医院进行新冠肺炎检测。
一夜假寐,时刻关注着疫情变化。河北某地疫情又有了新的变化,新冠疫情确诊人数增加了37例(35例在某某市,2例在某某市),万幸外甥就读大学的所在地还没有病例出现。
早晨,很早就醒了,一直在犹豫怎么前往?两个方案在脑海徘徊:保险起见最好是我和外甥同车,妻子和女儿同车。为此征询妻子意见。
她还是昨天开始的那样——不痛不痒却又态度鲜明的说辞:“随你便,都行。”
“那咱一人开一辆车吧?安全!”
我指挥女儿先下楼,拿着酒精喷壶把车里车外消消毒。没等女儿准备停当。( 文章阅读网:www.sanwen.net )
外甥听见我说话,从隔离的北屋出来,悻悻地说;“我先下去了哈。”
“等一下,拿上车钥匙,喷壶。去把车里车外消消毒吧”
外甥解脱一般地逃奔下楼。
我心有不宁,觉得如果真的驾驶两辆车去,这孩子得怎么想啊,已经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夜了,该传上早传上了吧,而且只要有一个检测结果有问题,分开测又有什么意义呢。想到这里,我转身对正在整理头发的妻子说道:“我看还是算了吧,还是一辆车同去吧?不然孩子该多想了?”
依然是不痛不痒,却换了一句话:“我可管不着,咋都行。”
“那就一辆车吧。”我慎慎地说道。
这时,又发生了一件头疼的事,闺女的身份证找不到了,又是一阵气急的交流。
“别找啦,这么小的孩子一般也没有身份证,去了就说还没办理,和医院预约的时间去晚了不好。”
“这可出了鬼了,最近也没去哪里?怎么就找不到了,闺女,你想想,放哪里了,茶几上面压着了吗?”
“找啦!找啦!没有,我都说了没有,你还不信。”女儿也着了魔地急切答到。
我和女儿走进电梯间,按下电梯。电梯缓缓的下降。
吱,六目相对,面面相觑。
“您先下吧,我坐另一个,大爷。”
我快速返回门口,妻子还在到处翻腾,找孩子的身份证。
“快点吧?”
“明明就最近假期回了一趟老家,出了鬼了,怎么就找不到了!哎,总是这样,想找的东西着急就是找不到。”
我出了门,对闺女说:“你以后也帮着记点事情,不知道你爹妈记性不好啊?”
闺女扭着腰,跺着脚道:“我知道,可是,可是我明明记得就放在那个包里。”
“哪个包里?去找啊!”
“找过了,就回姥姥家,背的那个包。”
我忿忿地说道:“回姥姥家,每次不都是开着车去的吗?带身份证干嘛啊!”
这时,妻子锁门出来,三人无语。
下到负一层。
左右看不到外甥,到了车前,也没看到。(我忘了我的车贴的是防窥膜,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况)
我有点心焦。自言自语地说道:
“这孩子,又跑哪里去了?”
准备拿出手机,给他打电话。
刚拿出手机,正瞟时,看见外甥打开了后左车门。
手机屏幕上我看到:“小舅,你的车,我打不开空调。”
我心里一酸,装作没看见,对外甥说道:“你坐副驾驶。”
停车场,不知道为何,突然发觉破车停场车怎么停的特别多,特别乱啊。
“哎,怎么转向啊?”
外甥接过话道:“不行,倒出去吧?”
我没有作声。
打起火,也忘了等热车,就准备倒车。
倒车过程中,我紧盯着倒车后视仪,外甥也紧盯着。
总算找到了空缺,转了个向。上了去医院的路。
一路无语。只听得见妻子一会一声,长长的从鼻孔发出的叹气声。
在一个红绿灯路口,离实线还有五六米的时候,我才发现,应该左拐,我却稀里糊涂停在了最右行车道上。我打起左转向灯,焦急地等待绿灯。绿灯亮起,我小心翼翼地往左边拐,结果后面的车跟约好了似的,响起了喇叭,更有车不仅不让,还不减速。
“唉,都什么人啊!让让能咋?”
最后,车仅仅夸了一个车道,心想,算了吧,一会前面掉头。
一脚油门,看见红灯了。
一脚刹车,半个车位探出了斑马线。
车里,除了我,不约而同地发出:“哎哟!”
车稳稳地停住,我用余光看了看后视镜,期待她们说点什么。
还是无语。
继续前行,一个路口后左转往北,几个路口后,左转往西,一个路口,继续往北。
这时,车里第一次有人说话。
“呵呵,爸爸,你怎么开车的?怎么又绕回来了?”
“哪有?”
“不信,你看,这是我学泳泳的地方,这边是图书馆。妈妈,我们好久没来图书馆了吧?”
妻子并未理睬。
我明知故问地答到:“哪有?你认错了吧!”
“真的,就是这条路,我没记错。哈哈,我第一次不是路痴。”闺女自顾自第说道。
终于到了医院。
进门,一个护士和一个大夫在门口给来往的患者测量体温,登记信息。
我伸出胳膊。
“健康码,从哪来?”小护士平静地问道。
虽然带着口罩,但我也能感觉到我的微笑已经快突破口罩。我打开手机,将健康码举在小护士跟前,说道:“我们是来做核酸检测的,预约了的?”
护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投转向了坐在一旁正在登记的医生。同一时间,医生也抬起了头看着我冷冷地问道:“从哪里来的?”
“河河河北”我有点结疤地答倒。看着医生紧张的眼神,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:“是某某市,不是中高危险区!”
医生回头看他们,问道:“你们,你们四个都是?”
我妻子急切地答到:“我们不是,就他是。”说着把手指向了跟在我身后的外甥。接着又解释到:“我们就是怕那个啥,所以赶紧赶过来做个核酸………”
没等我妻子说完,医生说道:“走走走,那边有发热门诊,去外边等着。”
我抢答到:“我们就是怕,那个谁……”
“哪个谁?先出去等着。”
我们在门厅过道,等了有十多分钟。我又想去找找熟人,又不敢迈前一步。这时,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般护士服的护士急匆匆端着盘子,从面前走过,三五步远才转身说道:“做检测的是吧?”
“嗯!”
“随我来”
“那个谁,在不在啊?”
“他有事,跟我来就行。”
我们跟着护士来到了采集区。
整个采集区独立在医院的东部,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搭建的。采集点朝着我们的这一面墙,是用整块玻璃制成的,整块玻璃上只挖了两个仅供胳膊伸出的洞。
又等了一会。
再看刚才的护士,已经换上了防护服,戴上了防护眼罩。
递上身份证,核对完信息,在两声干呕声中,我完成了检测。
这时我听到,妻子和闺女说道:“就是很难受,都有吐的。”
外甥终于逮到接话的机会,笑着说道:“没事,就是难受一下,我都测过一次了。”
妻子没有接话。看到闺女咬着牙摇着头,冷冷地发出一声“咦”。
很快完成了检测。
昨天原计划,还要带孩子去做个肝功,看看抗体还强不强,但忘了告诉她,不是这家医院。我们径直往车走去。
“你们,你们,你们不让我吃早饭是为了啥?你们是不是忘了点啥?”闺女毛着腰,笑着跺脚问道。
“噗,呵呵”!妻子忍不住笑着说:“问你爸耶?”
“不是这家医院。”
在往人民医院的路上,我故意问道:“是去市人民医院,还是区人民医院?哪个近啊?”
“你傻啊!”妻子责怪地说。
“我爸是路痴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闺女帮我解围。
“就是!”我顺嘴答到。
闺女接着兴奋地说:“太好了,抽了血,我就知道我是啥血型了,嘿嘿!”
我又故意问道:“我是A,你妈也是A,你肯定是A,你还能是B?”
“你懂不懂啊,都是A的,有可能是A,也有可能O,我发现你真傻了!”妻子责怪地说道。
“就是,我在科技馆玩了很多次了,不一定是A,这你不知道?”闺女得意的说道。
在她们两你争我抢,七嘴八舌向我显摆有关血型的知识后,车里的氛围才缓和下来。
我理解,我妻子的难处,诚如她说的:“要是没有闺女,咋都好说。”